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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学区房要凉的,还是太年轻!

全世界只有三个人会左右互搏

距今大约7万年前,非洲大陆上有一只奔腾的小鹿。

几个黑黝黝的人形生物,悄悄潜伏在丛林里。

他们毛发肆意生长,赤身裸体。

其中一个小伙子举起绑着带有锋利石块的标枪,朝着小鹿投了过去。

没中,小鹿惊慌逃跑。

但是四周的人冲过来,把小鹿围在了中间。

这群人嘴里呜啦呜啦说些什么。

小鹿听不懂,它想冲出包围圈。

两眼一黑,就被人绑着四蹄抬回了山洞。

但是麻烦才刚刚开始。

这次出去一共打了三头鹿,五十个人分。

怎么办?大家一起看着鹿肉虎视眈眈。

眼看一场中型流血事件不可避免。

此时一个壮硕的雄性人猿大喊一声,我来分。

皮我要了,腿我要一个,你们别激动。

剩下的肉按人头均分,谁多拿一点都是大逆不道。

小伙子们不服气:凭什么啊?

凭什么?就凭今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,苹果树之神在我头上砸了一个苹果。

这说明什么?

大家面面相觑。

这说明我就是苹果树之神派来的使者,谁要是不听话,今晚苹果树之神就会砸下一千个苹果把他活活砸死。

此话一出,大家低下了高傲的头颅,小伙子们陷入沉默,累了一天了,各自拿了一小块鹿肉回去,塞牙缝都不够。

为什么会出现这个老大?

因为鹿肉不够分。

要想大家都吃到一点,就需要一种分配方案。

如果酒肉管够,大家都吃自助餐,还计较个什么劲?

时过境迁,白云苍狗,不同的时代,大家要争夺的“鹿肉”也不同。

有地盘,有粮食,有盐,当然,还有学校。

早在战国时期,孟子的老妈就带着孟子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转悠。

换了三次终于搬到了一所学校旁边。

环境适宜,氛围良好。

于是孟母买下了可能是历史上之一套学区房。

想给孩子找个好学校的家长,自古有之。

学校的差别影响着孩子的未来。

从差的学校涌入好的学校,成为了人生马拉松比赛的之一棒,这一棒要由家长来跑。

北京西城区更好的小学是实验二小。

这所小学成立于清朝宣统米年,前身是京师女子师范学堂附属两等小学堂,历史比很多大学都要悠久。

这个小学的一二年级校址建在克勤郡王府里,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

小学的运动会在鸟巢办,艺术节在人民大会堂办。

在这里上学,你完全不用担心孩子会死读书。

从小学三年级开始,学生就可以选修艺术课。

这里的艺术选修课有国际象棋、剪纸、合唱、京剧、摄影、诗歌、十字绣、打鼓……

你想学什么,都有老师教。

更为关键的是:

“在这个学校上,将来上四中、实验中学、八中的机会非常大。要能上这几个牛校,名牌大学也基本靠谱了。”

试问,谁不想把孩子送到这样的学校上学?

在这里上学难吗?难。

之前,要在这所学校上学,你需要住在文昌胡同、文华胡同,或者新文化街门牌号在58号以上的楼房。

文昌胡同和文华胡同基本没有房子可卖。

新文化街上个月的成交价是18万一平,一套70方的小房子,成交价一千三百万。

2020年4月的一纸文件,确定了7月31日以后在北京西城区购房的家庭,将不再对应固定学校,而是会分到多个学区和相邻学区入学。

有人预测,学区房的末日要来了。

甚至分析道:北京的学区房都废掉了,全国的学区房还有未来吗?

说实在的,这种论调确实大快人心,废掉学区房,房价崩塌,泡沫破裂,重新洗牌,想想都令人激动。

激动完抽根烟冷静想一想,这不对啊!

有机会上名校的小区变多了,岂不是又一轮血雨腥风?

且看北京的海淀区和东城区,去年实行多校划片之后,学区房确实下跌了10%。

但是新闻中没有告诉我们的是,原本周边学区籍籍无名的房子,因为有了摇号上名校的机会,房子的涨幅已经摁不住了。

这才是现实,多校划片并没有废掉学区房,反而制造了更多的学区房出来。

废掉学区房,成了一个美丽的幻想。

为什么学区房越废越多?搞清楚这个问题之前,首先要清楚,为什么日本没有学区房?

在日本,公立学校没有户籍限制,无论租房还是买房,只要孩子到了上学年龄,都能收到学校的入学通知书。

这样做的底气是,日本的学校并无重点或非重点之分,在这个学校上学和别的学校没什么太大差别,没有必要去抢着上某个学校。

这就回到了我们一开始讲的“鹿肉怎么分”的问题,在鹿肉充足的情况下,大家吃的是自助餐,能吃多少吃多少,每个人都很有礼貌。

当鹿肉不够分时,大家才会露出大腿,比一比谁的更粗。

2016年,日本教育公共支出在国内生产总值(GDP)中所占的比率为2.9%。

2016年,中国教育经费占GDP比重为5.22%。

看似中国的教育经费支出比日本高多了,但是平均到每个人头上,日本2016年人均教育公共支出约为7400米,而中国约为2700米。

需要了解的是,这只是2016年单年的教育支出,这一年,中国的教育经费支出创下了历史新高,而日本的教育经费占GDP比重已经连续三年下滑。

这就叫比你牛逼的人还比你努力,鹿肉不够分,是有道理的。

教育经费从哪里来?

我国的教育经费支出,由中央和地方共同分担,全国各个省级行政区,被分为五档。

云贵川陕甘宁被分在了之一档,之一 *** 财政分担80%,剩下的地方自己出。

北京、上海被分在了第五档,中央财政分担50%,剩下的地方自己出。

关于教育支出,中央财政支出的标准是统一的,差别在于地方支出的部分,有的省份多,有的省份少。

毕竟,高考分数线都不一样,强行统一也不太现实。

2018年,北京市的一般公共预算教育经费为1021亿米,是天津的2倍,海南的4倍。

哪怕是北京全市的教育资源打乱重组,平均分配,北京仍然是中国人梦寐以求的重点学区。

如果把全国的教育水平拔高到北京的平均线上,需要什么?

钱。钱,还是钱。

财政手里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,长久以来,卖地收入是地方财政手里更大的一块蛋糕。

所以又想要教育资源丰富,又想要房价洗牌重来,想让财政给你表演左右互搏吗?

看似所有人疯了似地倾家荡产炒学区房,泡沫日益膨胀。

但是倾家荡产只是你的想象。

过去几十年,大家都坐在一列飞驰的高铁上,

二等座的人和一等座的一起跑了几千公里。

但是一等座还是一等座,依然活在二等座的想象之外。

只是当我们坐二等座也不太舒服的时候,千万不要忘了,还有人在车厢连接处,席地而坐。

2012年9月,有人拍下了湖北麻城农村一群年幼的孩子背着课桌,走在上学的山路上。

整个顺河镇5000多个学生,只有2000多套新课桌,新学期要来了,家长们开始挨家挨户给自己的孩子借来一张课桌,其中还有水泥制的,有的课桌从爷爷手里传给了孙女。

送孙女报名的老爷爷感慨地说:“希望在活着的时候,能看到孩子们不再扛着课桌去上学。”

“鹿肉”是不够分的,但是凡事分清主次,让山沟沟里的穷学生,不用背着课桌走山路,比让学区房在城市里遍地开花更为重要。

最起码,大家都有学上,都有美好的未来,哪怕是想象中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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